人鬼情未了

Tips:狗O私预警,沙雕至极,不着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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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蛮OOC的设定,emmm,脑洞。大概就是小庄是一个年轻的导演,很有才但是性格有点怪,然后还有一点酒精依赖,而师哥就是,云梦留守儿童(?)

 

小庄第一次去云梦是在大二的一次旅游,同学组团去的,挂着吊索走天险,长长一节木桩道楔进山体里,他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走在最前面,走到栈道上,然后爬山,越往上越冷,云层就在手边的位置。湿冷黏腻的,就是水雾贴在身上的感觉,然后他顺着山上的石梯走,总觉得有人看他。

 

谁呢?他回头,也看不见人。

 

其实本质上讲他是不信邪的,而且,如果有人盯着他那为什么他并不觉得森冷可怕呢?就当是爬山爬太高后自己一个人有点虚了。后来毕业了,毕业即失业,演艺圈不好混,导演更不好当,他毕业作品是出彩,可是没有后继资源补贴怎么能推出去呢。他一开始在北京,在西餐厅里弹过钢琴,在后海酒吧做过驻唱,在银座咖啡厅服务员。混了两年,拍了一个小众文艺片,然后被上海的公司相中,伯乐难遇,他拎包就走,一去好多年。

 

在这好多年里他成名了,凭一部电影一夜成名,年少有为,听上去令人眼红,但他自己知道这太难了。毕业到现在七年,他从二十三熬到二十九,六年的路不好走,红了之后就跟着有黑料,说他花天酒地的,说他私生活混乱的,啥都有,他不在乎。他交过那么多男女朋友,换衣服似的,但分手也体面,好聚好散,他问心无愧,只是偶尔完成一部电影后总觉得空虚,少点什么呢?他红了之后国内国外四处飘,活得像个风滚草。

 

不消停啊,他的心静不下来,可是工作还要继续的,他要感激伯乐,回馈乡里,他是公司的摇钱树,没办法,就是活着的牵绊也有很多,他感觉自己有的时候就像是电子玩具里的南孚,供完汽车还要供遥控器,太难了。

 

他想静静,想要充电,于是一个诡异的年头一闪而过。他无端的想起大二的时候去过的云梦,他怀念顺着木桩做的桥往上攀时吊着保护还空虚的危险感,想念手边云朵湿冷黏腻的感觉,还有点想念那个黏在背后的视线。

 

那种,迷惘森冷里意外裹了一层棉被的感觉。

 

于是他花了大价钱买了山脚下的一座别墅,那里并不向阳,常年总是云遮雾绕的,后面是青山隐隐绿水幽幽。可是小庄就是觉得那里好,他喜欢的。

 

虽然他实在不喜欢开车走盘山公路。

 

至于遇到师哥,那纯属意外。

 

这主要归功于他的手表,那天他做好功课后酒瘾又上来,于是喝酒。没想到这次喝的有点多,手表甩在床头柜上和衣而眠倒头就睡。等到东方既白的时候他被冻醒,脑子里还是懵的,爬起来看表,却看见电子表没事,但他原来的手表上结了一层水汽,表盘上的玻璃凝了水珠,看不清是几点,这很奇怪。

 

别墅恒温二十五度,他没有开窗,房间里没有人,他昨晚并没有洗澡,也没去洗手间。

 

那水汽是从哪里来的呢?

 

或许是艺术家的直觉吧,他无端想起山上常年盘踞的云。湿冷粘腻的贴在身上,好像包含了很多不舍的样子。这让他有点不舒服,其实说不上害怕,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他很清楚的,自己绝对不是害怕,可这样的感觉是什么呢?思来想去,他归结为难过。

 

于是他开始留言,淡黄色的一沓便签放在床头柜上,旁边放一只签字笔,他每天揭一页,写一点有的没的。然后投入放松,充电,做功课。其实也没什么,小庄本身不太在意这些的,写下来本身就是自己的一个记录吧,可是他在两个月后居然等到回信了。

 

隶书的手笔,白纸黑字,上面很礼貌的叫他最好不要住在阴坡的房子。

 

逐客令啊。

 

小庄觉得有意思,这里本是他自己买的,怎么就你一来说走就让人走呢?小学鸡吵架,吵到后来纯属聊天逗乐。

 

其实他看不见师哥,但身体却是能真切的感觉到的,那团湿冷的云雾。

 

这太让人好奇了,这么合拍的一个人,这么离奇吊诡的超自然现象,也是他天生胆大,居然没由来想见他。师哥一次拒绝两次拒绝,第三次都给他讲子不语,说袁枚笔下有个马盼盼。

 

小庄一听就乐了,特别油腻的问他:那你也勾引我一下?

 

师哥不愿意搭理他。

 

三伏的天,凉爽恒温的空调跟没开没区别。

 

但小庄毕竟还是有工作的,他不能一直长久的留在这里。

 

于是他出差,晚上收拾行李,他本身不是特别会照顾自己的类型,得过且过,却总是在第二天下飞机后看行李箱。

 

里面多出来一堆东西,驱蚊水电风扇茶叶保温杯。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师哥恨不得给他捎个挂烫机。

 

什么嘛。

 

不说艳鬼,这就是他亲娘在他上大学打包行李的时候也没这待遇。再想想最近,想想志怪故事里那些香艳荒诞的情节,小庄觉得有点搞笑。

 

这哪儿是马盼盼,分明是个田螺姑娘的人设。

 

但他没注意,他笑完收拾好准备睡觉的时候衬衫上的一缕山间水汽悄悄蒸发,顺着排气扇溜走,不留一丝痕迹。

 

师哥坐在小庄的床上,指尖上盘着一缕水雾,他想他实在不该这么早说话的。

 

毕竟当初没有让他离开,现在恐怕更难。

 

原来,每一世都是这个样子的。

 

上辈子两人被秦兵追杀,迫于无奈,最后只好回到鬼谷,地形阻挡下强撑到弹尽粮绝,没有办法,他们在山上楔了木桩做道,最后被逼到那个山顶,自杀和被捕。

 

两人选择了跳崖。

 

重伤未愈又添新伤,很糟糕的情况,两人都做好了死的觉悟,但是真正面临死亡的一刻师哥犹豫了。

 

这一切真要这么结束吗?

 

关于荆家父子和墨家他欠的太多,而现在天下苦秦久矣,楚汉相争才刚刚开始,他想要再看下去。可这是个多么坏的年代,连一丝光亮都要吝啬。

 

山风从耳畔经过,下坠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小庄才是真正的洒脱,他明明和他一样有那么多牵挂却还是能放手。

 

或许吧,因为小庄这一辈子太苦,手里没什么东西是被人相赠的。

 

可是现在就要死了,还能说什么?但他没想到,小庄最后竟然会选择以自断一臂的方式把他送上山崖畔的树下,这里与木桩栈桥不过十丈,凭盖聂的身手不可能不过。

 

那一点原先的一点对于贪生的自嘲变成了羞愧自责,厌恶悲恸和愤怒还有好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搅在一起压的他喘不过气。

 

怎么最后死的人不是他呢?

 

山崖上,鲨齿劈开的剑痕像是一道残疤,落在师哥的眼里。

 

那一刻他才体会到人真正难过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眼泪也没用,脑子里全是空白。

 

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师哥最后会留在云梦,相当于一点这样复杂的情感包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爱吗?爱啊,但伴随着生的喜悦和目见更加长远的未来的还有那些羞愧责难,如此纠结。

 

他到死的时候才想明白小庄为何能如此洒脱的放手离开。

 

他苦了一辈子,别人给他的东西太少,很多都是靠他自己挣来。

 

但唯独有一样,融在骨血里,融在少年的梦里,是曾经在一起时的记忆,那些无论称之为友情,亲情,爱情,或者怅恨的情绪,都是盖聂带给他的东西。

 

小庄临死的那一刻他看的那么开,就想他说的不错,他们果然是同样的人。

 

身上总背着那么多东西要还。

 

外人眼中的鬼谷纵横相爱相杀,是知音也是仇敌,但与他们自己而言,还包含了少年时一点旖旎瑰丽的心思,但无论哪一种都格外值得珍惜,可能是因为无论那种感情都包含着爱。

 

只是他不知道这一次成全竟会如此难挨,以至于让他死后师哥心存执念无法转世,以至于他世世代代都会来到云梦去救这么一个苍老悲哀的灵魂。虽然他现在并不知道他每一次与师哥相见的结局都并不完满。

 

他现在只记得拍戏的时候在酒店里,午夜梦回,还是过去那座山,云雾缭绕,在蓝丝绒一样的夜色里看上去很朦胧。

 

而随着一些奇怪的机缘,事件一点点清晰,卖房的主人,枕边的雾霭,独树一帜的木桩栈桥,而他终于也知道这是师哥最后一次转世的机会了。

 

小庄和他对谈。

 

为什么不肯接受呢?你在愧疚什么呢?愧疚当年没有和我一起赴死吗?

 

他嘲笑他愚笨,嘲笑他自作多情。

 

可是最后他笑不出来。

 

那是,他曾经那么特殊的存在。

 

虽然现在看不到他的样貌,听不到他的声音。

 

师哥啊,他说。他那次喝的很少,眼睛却红的像是喝醉了一样,银灰色的,像是天上燃烧的月亮: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最后一次联系了公司,辞退后他用了十年去磨一部剧本,又花了三年来剪辑拍摄。现代的背景,讲他们两人的故事。

 

一对很苦的兄弟,垃圾堆里艰难的挣扎着活着,一点暧昧,一点亲情,还有一点亦师亦友亦对手的感情。其中一个画面是镜头里,男主角单手勾着第二个男主的脖子,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在逼仄的洗手间里,在黄绿的灯光下,蓬头垢面一身的伤,穿着廉价破烂的衣服,花洒滴滴答答的滴水,滴在他们身上。

 

“恨我吧,亲爱的。你要讨厌我,要不就同情我,爱我。”

 

多年后再见面的两人把这句话写进眼底,像一坛浓烈醇厚的酒,苦涩后还有回甘。

 

十三年,卫庄专门为了一个看不见的过去画一个圈。

 

那是他第一部自编自导的电影,首映礼反向很好,片子一出他再一次成名,奖杯拿到手软,他却不想再拍。躲过影院里话筒的长枪短炮,他从后门出来,云梦泽的天气从来没有那么暖,浓厚的云雾终于散去,山间的雾霭回归恒久的空虚,蓝天在日光的映衬下更像是水洗出来,那么暖,那么烫,真实又刺眼。

 

师哥啊。

 

他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敬,人世间一切真实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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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PS,祝愉。


养老写手的自我修养,希望你喜欢这个故事。

二十八线小透明正在复健中,记梗下次开一个甜甜的日常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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